蔡骏《人间》：做自己命运的主人

■李平

来源：人民网-《京华时报》

蔡骏的《人间》中卷《月圆夜》（河南人民出版社2009年8月），在讲故事之余，还有闲笔去纪念迈克尔·杰克逊，小小地讽刺一下杭州飙车案，以及拿“楼主该补脑了”这一类的网络语言来调侃，可见写作时的状态是比较放松的。

《人间》的主旨是“一个失忆男人身上的无限可能性”，主人公古英雄，先是失忆，后因一场神秘车祸，被剥夺了原来面孔，换上一张死者的脸，从而有了全新身份——天空集团大老板高思国的侄儿高能。在《月圆夜》，他以高能的身份前往美国见高思国，却卷入了一场谋杀案，被当成凶手投入监狱。最终，他成功越狱并找到了真凶，还成了天空集团的董事长，但围绕着他的重重疑云却从未散去。

整个故事还算曲折动人，金融危机的背景也使小说更有现实意义。但还是有些地方让人十分失望。越狱的情节十分粗糙，甚至近于荒诞；高能成为董事长后大刀阔斧的变革其实简单得近于弱智——尽管蔡骏做了种种铺垫和解释，我们还是很难相信，创造了庞大资产帝国的高思国会不懂得“壮士断腕”这个道理；仅靠20个保镖和50个雇佣兵就能干掉所多玛共和国的总统，取得石油控制权，也让人觉得太过传奇。是不是蔡骏在写到这些地方时，才情和见识已经不够用了呢？他在商业方面，似乎是缺乏相应的知识储备。

《人间》系列特别值得赞许的地方，是对现实的介入和对人性的挖掘。蔡骏以前的作品着重点在悬疑本身，而《人间》的重点则在于悬疑中的人。你到底是谁？你从哪里来？你去向何方？你能否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，自己灵魂的船长？对内心一次次地发掘和追问，一次次要扼住命运的咽喉、一次次未遂但一次次暴起，其实是最惊心动魄和扣人心弦的，《人间》系列也因此有了难得的厚重。

能看出蔡骏改变风格和突破自己的努力，而且也算是有效的。现在只希望下卷能精彩些，不要像《天机》那样虎头蛇尾。